听到我的话,陈泽愕然。
“陈泽,既然你刚才都开口拆穿了我的‘假面’现在又何必这样说话半遮半掩,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,直接说就好了,毕竟往后的日子里在这偌大的a市,我还需要仰仗你活着。”我嗤笑着,单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在咖啡杯柄。
“我想知道你在芬兰到底经历了什么,怎么变成了这样?”陈泽轻叹了口气。
“一个女人,天真的有些犯傻气的女人,在经历与家人生离死别,与爱人反目成仇后去到异国他乡,手里仅存的积蓄也被骗光,好不容易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那根救命稻草还为了她被别人先、奸、后、杀,你希望她变成什么样?”我一口气说完,故作镇定,放在桌下的手却不为人知的颤抖。
话落,陈泽一言不发的看着我,良久之后才恍神说了句:“你还好吗?”
我还好吗?这句话我太熟悉,从我爸妈走后,从善良走后,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我都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,现在的我还好吗?答案千篇一律——我过得不好,而且很糟。
只是,这些话到了嘴前却变成了:“好啊,怎么会不好,无忧无虑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。”
“嗯”陈泽低头搅拌着手里的咖啡,把手边的糖包加了一包又一包。
我蹙眉,狐疑的看着他。
在我记忆中,陈泽是个忌糖癖,关于糖他向来都是敬而远。
察觉到我眼神里面的不解,陈泽把刚拆开的一包糖放到了手边,沉声说:“你走后不久,我妈就跳楼了。”
“阿姨”我抬眼看着陈泽,问的小心翼翼。
“她临走前,让我跟你说声抱歉,在那个年代,她也是因为爱冲昏了头脑。”陈泽苦笑。
在后来跟陈泽的谈话中,我才知道,原来陈泽的母亲秦雨也曾跟曲文渊有过一段情缘,只不过那段感情被我生母插足,最后无疾而终。
我双手叠在桌面上,听着陈泽的叙述,忽生感慨:曲文渊年轻时,倒是颗多情种子。
“这样的剧情,还真是”我话说半句停了下来。
有些话,就是不说,彼此也会心知肚明。
我曾经爱过的两个男人,一个母亲害死了我养母,一个母亲害死了我生母,我是不是该讥讽的笑笑自嘲。
“一一,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我一定会尽全力,就当作是一种补偿。”陈泽说着,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张黑卡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。
一张卡,买一份心安?买一我妈一条命?
“陈泽,过去的都过去了,卡你收回去,真有帮我心思的话,回头,请我做你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吧。”我莞尔一笑,不慌不忙的把卡又给她推了回去。
“一一,你不怪我?”陈泽成熟稳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稚气欣喜。
“怪什么,都老一辈的事情了,而且你妈也为此自杀了,我还怪什么?难不成还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?”唇抿成一条直线,我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收紧。
——口是心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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