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江呜咽,雪落无声。
沈砚之裹紧粗布外袍,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,沿着江畔踉跄前行。怀中的药箱早已空了,瓶瓶罐罐在颠簸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他的指尖冻得发紫,却仍死死攥着半块残缺的玉佩——那是三天前,他在乱葬岗发现的唯一遗物。
“爹……”他呢喃着,喉间泛起血腥气。三日前,沈家医馆突遭血洗,父母双亡,凶手只留下这半块龙纹玉佩。沈砚之侥幸躲在柴房,却亲眼看见凶手袖口绣着金线勾勒的“玄”字。
雪幕中,一艘乌篷船悄然靠岸。舱门推开,走出个身着狐裘的少女,腰间佩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她瞥见沈砚之狼狈的模样,眉梢微挑:“喂,郎中,可会治伤?”
沈砚之抬头,对上少女清亮的眼眸。她身后跟着两名黑衣护卫,其中一人袖上绣着金线,与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他瞳孔骤缩,下意识攥紧玉佩。
“姑娘要治什么伤?”他强压心绪,声音沙哑。
少女掀开狐裘,露出左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:“被野狗咬的。”她身后护卫低头,不敢直视伤口。沈砚之注意到,那护卫袖上的“玄”字已被血迹浸透。
沈砚之解开药箱,取出金疮药的手微微发抖。他俯身时,袖口滑落半截绷带,露出腕间淡青色的龙形胎记。少女目光一凛,忽然按住他的手腕:“你是谁?”
江面骤起狂风,雪片如利刃割面。沈砚之正要开口,远处传来马蹄声。十数骑踏雪而来,为首之人高喝道:“苏明薇!镇北王府的人,也敢私自离京?”
少女——苏明薇冷笑一声,反手扣住沈砚之的肩膀,跃上乌篷船。船家早已吓得瘫倒,她扬鞭策马,船身如离弦之箭破浪而去。沈砚之被她带着踉跄两步,怀中玉佩跌落江中,泛起一圈涟漪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苏明薇抵着他的咽喉,剑尖透出血珠。沈砚之仰头,瞥见她颈间挂着半块玉佩,龙纹与自己那半块严丝合缝。
“沈砚之。”他咽下血水,“沈家医馆的……幸存者。”
苏明薇瞳孔骤缩,剑锋一颤。远处传来追兵的呐喊,她忽然扯断玉佩绳索,将半块龙纹玉佩塞进沈砚之掌心:“收好它。三日后,城郊城隍庙见。”说罢,她扬手掷出暗器,江面瞬间炸开漫天冰花。沈砚之被气浪掀翻,坠入刺骨江水。
昏迷前,他听见苏明薇清冷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:“莫要轻信任何人,包括我。”
第二章预告
沈砚之在破庙中醒来,发现身上伤口已被包扎。神秘老人玄机出现,告知他体内封印的“龙血”秘密,并赠予《山河社稷图》残卷。与此同时,镇北王府传来噩耗,苏明薇之父被毒杀,朝野震动。太子赵玄煜暗中召见沈砚之,揭开江湖与朝廷勾结的惊天阴谋……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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