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“王家村那两位,”白玉安语气略缓,“赠足银钱,派人安然送回。以王府名义,给清河县衙去一道公文,褒奖村长王守义公正明理,乡风淳朴。”
徐宇瞬间明了。
此举既为还顾大夫一个清白,也为维护王府威严,令后人再无借口生事。
“属下明白!”
消息自然传到了琼花苑。
顾宸仪正在分拣药材,听闻王氏母子流放千里,苦役五年,她心中并无快意,反而是一种沉重的释然。
她轻叹一声,对李月道:“终究是了却一桩旧事。”
晚些时候,顾宸仪照例为白玉安请脉。
进入内间时,见白玉安正伏案疾书,眼下乌青。
当她走近时,更发现他手边除了公文,还放着一盏早已凉透的茶。
“王爷,凉茶伤胃。”她忍不住轻声提醒。
白玉安闻声抬头,随口道:“无妨,习惯了。”
随即,他却很自然地将那杯凉茶推开,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:“换盏热的来。”
顾宸仪搭脉,白玉安虽有倦色,但体内气血运行已比往日稳健。
她收回手,唇角微扬:“王爷体内毒素已清,根基渐固,实乃大幸。只是今日脉象似有郁怒未平,肝木略亢。王爷还需静心宁神为上。”
白玉安并未否认:“哦?这都诊得出来。看来顾大夫医术又精进了。不过是处置了些许不知死活的蝼蚁,不值动怒。”
顾宸仪知他说的是王家母子之事,坦诚道:“王爷,民女并非同情那等构陷之人。其行可鄙,其心当诛,民女深知。只是念及其终究是愚昧村夫愚妇,为人利用,行此蠢事。流放苦役,以其体魄,恐与死无异。民女浅见,或可有他法惩处,既彰律法,亦存生机?”
“你以为,本王不知此判过重?”白玉安声音低沉,“但你要明白,在京城这地界,魑魅魍魉横行,若不以重典震慑,今日是王氏母子街头诬陷,明日就可能是死士暗箭伤人。本王判他们流放苦役,非仅因其诬陷于你,更因他们愚蠢贪婪,甘为他人棋子,扰动王府!”
“你只看到他们或会死在路上,却可曾想过,若此番他们轻易得逞,你身败名裂被逐出王府,等待你的又会是什么?到那时,谁会来怜悯你顾宸仪性命不易?冯家?还是那些看热闹的百姓?”
“本王此举,既是惩恶,更是护你!亦是告诫所有暗中窥伺之人,动本王羽翼之下的人,需掂量能否承受得起这代价!规矩立下了,才能清静。不杀,已是本王看在你的仁心上,网开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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