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,带着哭腔,带着恐惧,带着深入骨髓的卑微。
“我们我们一直都听您的话”
“一直都是您最忠诚的”
“忠诚?”
男人冷笑。
“忠诚的狗,会在主人面前撒谎吗?”
“会在全国人民面前,给主人丢脸吗?”
每一个字,都像一记重锤,砸在白静的心上。
方洁在一旁看着,脸色也越来越白。
想起了那个男人的手段。
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“妈”
她想说什么,却被白静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那是一种绝望的眼神。
一种被彻底驯服的眼神。
“王哥,求求您”
白静的声音已经完全破碎了。
“给我们一个机会”
“我们什么都愿意做”
“什么都愿意”
“白静,我最后警告你一次。”
“你要是办不好这件事,或者,敢把不该说的话,泄露出去半个字”
“我就让你们母女俩,生不如死。”
“嘟嘟嘟”
电话,被挂断了。
白静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,整个人却像被人抽走了骨头。
“啪嗒。”
她软软地沿着门板滑了下去,一屁股瘫坐在地上。
那张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脸,此刻惨白如纸。
瞳孔涣散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妈妈你怎么了?”
方洁也被吓坏了,她蹲下身,用力地摇晃着白静的肩膀。
“他他说的是真的吗?”
白静没有回答。
她只是缓缓抬起头,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,看着自己的女儿。
那眼神里,有绝望,有恐惧,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臣服。
“妈!你说话啊!”
白静的嘴唇动了动,终于挤出几个字:
“他他真的做得出来。”
“什么?”
白静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,却字字如冰。
“他说过的话,从来没有食言过。”
“从来没有。”
方洁的脸色也变了。
她想起了那个男人的手段。
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“可是妈,我们已经出来了啊!”
方洁拼命地安慰着自己,也安慰着母亲。
“我们现在是自由的!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!”
“自由?”
白静忽然笑了,那笑声比哭还难听。
“洁洁,你还是太天真了。”
这几个字,像一只无形的手,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咙,让她无法呼吸。
“叮咚。”
手机短信的提示音,在此刻响起,显得格外刺耳。
白静颤抖着手,点开短信。
【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xx月xx日xx时xx分,入账1,000,00000元。】
一百万。
那串长长的零,在这一刻,不再是财富的象征,而是一道催命符。
白静的身体,猛地一颤。
她像是突然活了过来,一把抓住方洁的手,指甲深深地陷进了女儿的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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