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诊室的日光灯在视网膜上烙下青白残影，程野甩了甩发僵的手指，白大褂下摆扫过住院部走廊沁凉的空气。
手机屏幕显示00:47，梅雨季特有的潮湿粘在皮肤上，像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糖浆。
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，程野闻到了焦糖的甜香。
客厅暖黄的落地灯下，林深正蜷在布艺沙发里打瞌睡。
奶油色针织衫滑落肩头，露出脖颈后一颗淡褐色小痣。
茶几上的琉璃碗盛着琥珀色糖浆，细密的气泡在表面绽开细小旋涡。
程野的皮鞋在地板上蹭出响动。
"回来了？
"林深猛然惊醒，后脑翘起的发丝跟着晃了晃，"今天有车祸连环追尾？
白大褂上有血迹。
""猪排饭洒了。
"程野扯开领口第一颗纽扣，喉结在阴影里滑动，"你又在试新品？
"玻璃碗突然发出清脆的磕碰声。
窗外炸开惊雷，暴雨像碎玻璃砸在窗棂上。
顶灯忽明忽暗地闪了两下，骤然陷入黑暗。
林深的呼吸声在雨幕中格外清晰："备用蜡烛在......""别动。
"程野摸到料理台边沿，"三点钟方向有水果刀。
"布料摩擦声裹着柑橘香靠近，程野的后腰撞上大理石台面。
闪电劈亮厨房的瞬间，他看见林深睫毛上沾着糖霜，鼻尖蹭了块可可粉，像只偷吃失败的布偶猫。
"生日蛋糕？
"程野摸到操作台上微温的模具。
黑暗中传来打蛋器的嗡鸣，接着是瓷碗落地的脆响。
程野抓住林深的手腕，医者的本能先于理智："手这么凉？
"指尖下的脉搏突然加快，混合着鲜奶油的气息拂过程野的耳廓："停电了，程医生要给我做体格检查吗？
"温热的呼吸在雨夜里织成细密的网。
程野突然意识到林深左手无名指内侧有颗朱砂痣，正硌在他的虎口处，像一粒滚烫的相思子。
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时，六寸戚风胚上的草莓切片正往下滴落汁水。
林深的手指还缠在程野的指缝间，奶油枪在料理台画出蜿蜒的糖霜痕迹。
"今天是你生日。
"林深用沾着巧克力酱的小指勾过程野的白大褂口袋，扯出皱巴巴的值班表，"急诊科排班表右下角，有铅笔写的日期。
"程野看着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医用蛇杖图案，突然想起上周夜班回来，发现林深偷穿了自己丢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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